“是!是!陈先生您放心!包在我身上!马上!立刻!”刘金贵如同接到了圣旨,点头如捣蒜,额头冷汗直冒。他立刻掏出手机,走到门外走廊,开始压低声音、语气急促地打电话安排人手和物资。
陈实不再理会他。他走到墙角,那里堆着一些被翻出来、踩得脏污不堪的杂物。他蹲下身,在杂物堆里翻找着。动作很仔细,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陈桂芬坐在椅子上,看着儿子翻找的背影,又看看门口正在打电话、姿态卑微的刘金贵,再看看满屋的狼藉……巨大的荒谬感和不真实感冲击着她贫瘠的认知。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:“实……实儿……你……你在找啥?”
陈实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的手指在一堆破布和旧书里拨弄着,动作停顿了一下。他翻出了一件东西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、褪了色的红绒布袋子,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“平安”两个字,针脚粗糙,一看就是手工缝制的。袋子被踩得沾满了灰尘,但似乎没有被打开过。
陈实捏着这个小布袋子,站起身,走到母亲面前。他把袋子放在母亲枯瘦的手心里。
陈桂芬看着这个熟悉的小布袋,浑浊的眼睛里先是茫然,随即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!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,急切地解开袋口的红绳,从里面倒出一个小小的、用红绳系着的……玉观音吊坠。
玉质极其普通,甚至有些浑浊,雕工也很粗陋。但这却是陈桂芬嫁人时,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嫁妆,也是她视为命根子、在儿子小时候偷偷给他戴过几年的“护身符”。后来家里实在太穷,怕弄丢,她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,藏在这个亲手缝制的布袋里。
“妈……您的玉观音。”陈实的声音低沉,看着母亲紧紧攥住吊坠、如同攥住失而复得珍宝的样子。
陈桂芬的眼泪瞬间决堤!她死死攥着那枚小小的、温热的玉坠,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。这枚不值钱的玉坠,此刻承载了她所有的委屈、恐惧、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儿子巨大变化的茫然无措。
陈实沉默地站在一旁,看着母亲无声地恸哭。他没有安慰,只是静静地守着。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,属于“陈实”的酸涩和属于妖帝的漠然,如同冰与火般交织、翻涌。
就在这时,陈桂芬的哭声渐渐平息,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,看向儿子,眼神里除了悲伤,还有一丝极深的困惑和担忧。她哆嗦着嘴唇,声音嘶哑地问:
“实儿……你……你给妈的那块……那块旧玉佩呢?就……就用破灰布包着的那块……妈……妈找不着了…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后怕,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昨天被那些人……抢走了?”
陈实心头微微一凛。那块玉佩!母亲果然还惦记着!那东西在张二手里,恐怕也是来历不明,甚至可能招祸!
他面上却不动声色,眼神平静地看着母亲:“妈,别担心。那块玉佩……我收起来了。很重要吗?”
陈桂芬听到“收起来了”,似乎松了口气,但随即脸上又露出复杂的神色,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。她低下头,摩挲着手里的玉观音,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愧疚和恐惧:
“那……那不是什么好东西……是……是你爸……他……他以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……脏……脏东西……带着血……他……他就是沾了那东西的晦气……才……” 她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,那块玉佩在她看来是不祥之物,甚至可能和丈夫的横死有关。
带着血?不祥之物?陈实瞳孔深处,一丝暗金色的光芒极快地掠过。妖帝的意识也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波动。
“爸……从哪儿弄来的?”陈实的声音依旧平稳,但追问的意图已经很明显。
陈桂芬身体又抖了一下,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。她低着头,声音细若蚊呐,带着一种深埋心底的恐惧:“好……好像是……是城南……一家叫‘漱石斋’的……旧……旧货店……一个姓吴的老板……贱价……贱价收的……你爸……他……他贪便宜……”
漱石斋!吴老板!
这两个名字如同两枚钉子,瞬间钉入了陈实的脑海!妖帝的记忆碎片中,那块残玉上残留的极其微弱、驳杂的“龙气”痕迹,似乎与某个模糊的感应点隐隐重合!
“妈,我知道了。”陈实打断了母亲痛苦的回忆,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,“您别多想。好好休息。这里很快会收拾好。”
他说完,转身走向门口。刘金贵刚打完电话,正擦着汗,看到陈实出来,立刻又堆起谄媚的笑容。
“陈先生!都安排好了!最多两小时!保证焕然一新!” 刘金贵拍着胸脯保证。
陈实没看他,目光投向楼道窗外灰蒙蒙的天空,声音低沉而冰冷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:
“刘主任,再帮我查个人。”
“城南,漱石斋,一个姓吴的老板。”
“我要他所有的资料。现在,立刻。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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