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一出。
宛如晴天霹雳,狠狠地劈在郑恒丰的头上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云菲,眼中布满血丝:“是你?!”
沈云菲闻言身形颤了下,这才沉声道:“当时睿睿情况紧急……”
一字一句都狠狠刺激着郑恒丰的神经。
他再也听不下去了,上前发疯般扯着她的衣领,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:“那我的孩子呢?你看我们的安安,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?”
沈云菲制住郑恒丰的手,试图让他冷静: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,安安的事情,我会去想办法。”
沈云菲的话郑恒丰听不进半分,他只知道安安还在抢救,生死不明。
郑恒丰悲痛欲绝,他一把甩开沈云菲的手,用拳头狠狠地锤向沈云菲的身体:“你凭什么用我的药,凭什么……”
沈云菲站在那儿,承受着郑恒丰的怒火。
直到打累了哭累了,郑恒丰瘫软着身体半响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。
他擦了擦眼泪,看向沈云菲的目光是最后一点希冀。
“我信你最后一次,沈云菲。”
郑恒丰等啊等。
从天亮着等到了天黑,等到安安又一次送进了抢救室。
都没看到沈云菲的影子。
郑恒丰坐在抢救室外面,眼泪都已经干涸。
绝望之际,不迷信的他,也开始跪着向医院的墙壁求神拜佛。
“佛祖保佑,希望安安赶快好起来,希望沈云菲赶快把药送过来。”
一阵脚步声传来,郑恒丰起身望过去。
就见李萌一副柔弱模样地走过来,脸上状似歉意。
“对不起,我的孩子出了点问题,云菲帮忙送去都城医院了……”
这些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钩子,一句一句往郑恒丰心里钻,钻的他生疼不已。
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虚伪的嘴脸,冷着脸,忽地平静地吐出三个字:“你真贱。”
李萌愣住了。
郑恒丰冷冷看了他一眼,继续说下去:“你跑来告诉我这件事情,无非就是想炫耀,想拆散别人的家庭,觊觎别人的女人。”
“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,不怕你死去的老婆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吗?”
李萌脸色一变。
脸上又红又青,几经变换,精彩极了。
接着,他却是轻蔑一笑:“你说这个,也不能改变云菲她就是在乎我,在乎我的孩子。”
“贱的不是我,是你。”
“明知道她不喜欢你,还死扒着不放。”
说完,他便趾高气昂地转身走了。
郑恒丰看着他的背影,死死的攥紧拳头,用力到指甲都掐进了肉中。
……
在抢救室的外面。
时间好似过得很慢很慢。
慢到郑恒丰都觉得过了一个世纪,安安才从手术室推了出来。
郑恒丰赶往迎了上去,却听见了医生沉重的告知——
“抱歉,没想到这个孩子,这么短时间连续发作两次,可能诱发心脏病了。”
郑恒丰踉跄一下,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。
为什么?
又是跟前世一样的结局?
他只是想让安安和正常孩子一样。
为什么会这么难?
三天后。刘医生购买的药到了。
虽然晚了,郑恒丰还是怀着最后一点希望用上去了。
好在,安安的病情稳定下来了。
这个病,是长期战,郑恒丰准备回家收拾东西。
刚到家门口,郑恒丰就看见了沈云菲,她似乎也才刚回来。
郑恒丰霎时顿住了脚步。
沈云菲下意识回头,两人目光交错。
空气似乎都在这一瞬凝滞。
半响,郑恒丰才率先开口:“你从哪回来的?”
“出任务回来。”
“出任务?”
郑恒丰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随即,看也不看沈云菲,直接越过她走进家中收拾衣物。
沈云菲跟在他身后,好似要说些什么。
郑恒丰察觉到,停下手中的动作,转头直直地看着她。
一双眼冷得像冰,又像刀子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医生说,安安没有及时用药,诱发心脏病了。“
“这个病会跟随一生,他再没办法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奔跑,也永远都当不上梦寐以求的军人。”
沈云菲怔住了,半响都没有回话。
郑恒丰见状勾起一抹讥笑:“这一切,原本不会发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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